古人宴饮时巡酒至末座那一杯酒叫婪尾酒,芍药在殿春开放,春季最后的时刻是属于芍药的,所以人们也把芍药叫做婪尾春。

《补笔谈》中记载,韩魏公庆历中以资政殿学士的身份领淮南。这里本是芍药之乡,每到暮春各色芍药遍布庭院,山野,各品种皆历代所传,人们观之不足。

这一年春季,韩魏公后园中发生了奇事,在满园芍药中,唯有一株奇异,一干上分四概,每枝头开一朵花,每一朵花分上中下三层,上下是深红花瓣,肥厚怡人,中间一层是芳午耀眼的黄蕊,凡来观赏的无不叫绝,个个流连忘返。大家都说扬州地区自古以来没有这一品种,应该因其姿色命名,于是叫做“金缠腰”,品名一定,主人心中暗自惊诧。

于是韩琦决定开一闪宴会,招三位客人赏花,连同主人共四人,以与四花之瑞相应。被邀请的三位客人一位是大理评事通判王岐公,一位是大理评事佥判王荆公,另一位举棋难定,最后决定以州辖内诸司使官吏中年事最高者入选。但被请之人是一酷吏,申状之人太多,至时竟不得脱身,不能应邀。

明日四花盛开,酒宴已备,尚少一客。主人急切间决定,从门前过客中求一朝官以足四人这数。然而一来过客中不见朝官,二来人们认为奇异之花未必主吉祥,特别是芍药又名婪尾春,是春色之尾,更似乎有些不祥,所以门前过客皆推诿而过,更有三三五五交头接耳者。唯有当时大理寺丞陈秀公,为人方正,对人对事宽厚纯真,欣然赴会,只求一睹奇花为快,别无他求,更无悬虑。主人见陈公格外欢喜。

宾主四人宴饮欢愉,主人将四花剪下,四人各簪一朵,尽欢而散。

此后三十年间四人先后皆为宰相,各个红袍加身,腰缠玉带。

当时多疑多虑的人都说这四人是侥幸,又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幸运。再盼望“金缠腰”开放,却没有了。